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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原諒。」

「所以,妳能不能……」


輕若微風的幾句話結束在幸村接下來的動作裡,我們半躺在病床上的大枕頭,而透過這深深的擁抱,我和他貼近的幾乎能感受到彼此臉頰的溫度。

他一手覆住我的髮梢,讓我有些慌亂、只能任他在我的額上印下淺淺一吻,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地滑過我側臉的輪廓,微熱的觸感隨著他溫柔的吻落在我的臉上,珍視的就像對待易碎物品一樣的小心翼翼。


這一連串的動作完全沒有半分強迫,但繾綣在其中的柔情,卻牢牢的制住我。

「能不能,不要再做出這種、讓我不能原諒任何人的事……」像命令、又像請求,他輕語在我的耳畔,我想開口問他到底是什麼不能原諒事,可惜那滿溢在話中的感情,卻讓我完全吐不出一句話。


幸村是聰明絕頂的奇才,擁有卓越的智慧和與生俱來的俊逸外貌,總可以輕易讓別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折服,只要他想,任何人也別想逃出他的掌心。假若,他是晴空中的熾陽,那麼底下的萬事萬物皆要淪為陪襯;又假若他是夜中的那抹月華,那麼不管其餘再如何明亮的星宿,也要為之失色。

輕若秋風,明如晨曦,神之子翩然出塵於世,他就是這樣的人。


然而這樣溫柔的王者,是否,曾經在如此的高處感到無比的孤獨?

他迫使自己原諒任何人,就只因他是幸村精市。



陣陣不捨的絞痛讓我伸手去觸碰他柔軟的髮絲,莫名令人心醉的香氣隨著他的靠近撲鼻而來,一直以來深埋在我心中的悸動,也跟著那動魄的湛藍雙眸閃逝出的熠熠星光,逐漸失去控制。


他撥開幾縷我散亂在臉上的長髮,我感覺到他的唇緩緩地往下移動、試探性的,最後停在我的唇邊,似乎是在觀察我的反應。而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聽見自己紛紛亂亂的心跳聲,只因那藍紫色的眼瞳裡,出現了顯而易見的眷戀,認真的讓我不知所措。

幸村終於俯首,淡淡的吻落在我的唇上,輕淺即止、像是在徵求同意般,而隨後,在我沒有明顯拒絕的情況下逐漸轉為深切,那是屬於情人的吻,暖暖地、慢慢地,包圍了所有氣息,宛若傾注了他一生全部的溫柔。



「我不知道,我能給你什麼。」

這一吻畢,他深吸口氣,擁我入懷,動作比初秋的煦風還要溫柔,潤澤的嗓音已經沒有幾十分鐘前的恍然,沉靜的令人安心。

我沒有接話,只是把臉埋進他溫暖的懷抱、聽著逐漸緩和的心音,因為我相信此刻的他,其實並不需要我的回答。


「甚至,連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我都不知道……」

我抬頭凝視他,那雙閉起的眼睛看不見海藍色的漂亮瞳孔,但這張面容上的疲倦卻我忍不住輕輕碰觸那略為蒼白的臉龐,雖然沒有黑眼圈,但卻倍感憔悴,他是不是一夜沒闔眼?

心疼的感覺慢慢湧上,想起昨夜的紅豆湯、想起前天的熱巧克力、想起六年來他溫柔的包容,更想起小時後看見怪異的我卻依然沒有退卻的他……


我到底怎麼會這麼蠢呢?

一直以來,他永遠都對我這麼好,考試前會出借被冠上必勝關鍵之名的筆記、趕不出報告的時後桌上會出現幾本貼好標籤的參考書目、被他的仰慕者追著跑的時後會不著痕跡的幫我化解所有攻擊,這樣百般的細心照顧,就好像這個人根本沒有容忍限度一樣。

如此昭然若揭的珍惜,我怎麼會不懂?



「幸村……」我開口,覺得鼻子有點酸,然後慢慢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試圖紓緩心中的緊張感。

「嗯?」他的側臉覆著我的耳畔,讓我可以感覺到他微微轉頭過來。


「我喜歡你。」




 
作家的話:

好孩子在未經他人同意下,不可以隨便偷吻別人喔(什麼鬼)

但是,在吻心愛的女孩之前問個,呃、我可以親妳嗎?是不是似乎有點蠢……
所以、所以在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什麼好東西的情況下,就只能先這樣了……(跳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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