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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幸村的公寓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四點多,要不是看在我還要趕到醫院和學校去,艾莉可能還會花幾個小時幫我上妝、編頭髮──搞的像出嫁一樣。

「涼羽,你還好嗎?」左司瑍一看到我,匆匆跑來,表情除了擔心以外還有些古怪,「你怎麼跑來了,要好好休息啊!」

「是啊小羽,你怎麼都沒有跟我們說,太不夠意思了啦。你還好吧?」穿著護士服的星野葵一手插著腰,關懷的眼神裡有一絲責怪。


「我沒事啊?」受傷的人又不是我要休息什麼,看著她們擔心的臉,我不明所以,不過才一個早上不見而以。

「下次如果發生什麼事要跟我們說嘛,害我以為你怎麼了。竟然一次請了三天假,不像平常的涼羽,」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有點飄忽,「如果對方不肯負責,我們也可以一起想辦法的……」

「……負責什麼?我請三天假?」我開始覺得詭異,接過他們手上已經批准好的假單,定神一看、卻差點沒腦中風,這三天的請假理由竟然是拍婚紗、公證結婚跟待產,我努力不讓氣到發抖的手把單子捏爛,「這、我不是……仁王雅治!」

「所以,那個待產的意思是……?」星野葵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的臉色,「不過涼羽看起來沒事,小孩都好吧?」

她一臉希望母子都均安的表情。


「我沒有懷孕啦!」聲音差點分岔,我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又不受控制的流洩出去、讓旁邊養魚用的水缸被衝擊的爆破了一個大洞,水正嘩啦嘩啦的流了滿地,我眼明手快的跳開,然後深吸一口氣,「我真-的-沒-有-懷-孕,唉……我要去取消假單,回來再跟你們解釋。」

「咦!」

「魚缸破了魚缸破了,快點來救魚!」

「涼羽!」


我三步併作兩步的離開事發現場,假裝沒聽到什麼『魚缸真的是自己破的啦。』、『有鬼!』、『好恐怖!』之類的尖叫,幸好剛才魚缸旁邊只有我,其他人都離的比較遠,沒有被破裂的玻璃波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繞過醫院的大廳,中間還對幾個熟悉的病患打了招呼,我打算先去取我的白袍,這樣比較不像閒雜人等在這裡亂晃,在經過加護病房區的時後,看見原本應該寫著森田御櫻名字的房門,竟然是掛著空房的門牌,該不會是大家太忙忘了放吧?

我疑惑的走過去,輕輕推開緊閉的大門……森田御櫻的病房竟然空無一人?


「小泉?」我給這個聲音嚇的跳了起來,回頭發現拍我肩膀的人是幸村,他看起來很疲累,滿臉的倦容雖然無損他的溫柔俊逸,卻讓我莫名覺得有些捨不得,「我讓雅治給你請了三天假,可以好好休息的。怎麼又跑來了呢?」


……仁王雅治那個王八蛋,待產兩個大字又開始在我腦海裡盤旋,為了不讓病房的窗戶也跟著破裂,我還是快點帶開話題比較好。

「我不放心,所以來看一下,」我乾脆的走進沒有半個人影的病房裡坐下,順便拿毛巾擦乾剛剛被弄濕的袖子,疑惑的發問,「學姊呢?她怎麼不在這裡?」


幸村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抓住我正在拿毛巾的手,然後從袖子的折縫裡挑出一塊碎玻璃,他緩緩皺起的眉宇看起來很不詳,而那投射過來的藍色的眸光,就像是在威脅我快交待清楚來龍去脈。

「呃,剛才樓下外面的魚缸突然破了,我來不及閃開,」我有些尷尬,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痛痛的,一定是太緊張的關係……至少,我應該要慶幸卡在袖子裡的不是魚,不然這個畫面就真的很可笑了,「總之,沒什麼事啦。」


「魚缸突然破了?」幸村揚聲,眼神好比拷問室的警官。

「對啊,真不幸。」我避開他的眼神。


「小泉。」幸村對我綻放一抹屬於王子的微笑。

「……我沒控制好力量,不小心讓魚缸突然破了。」發現他的表情越來越危險,為了不讓王子的微笑變成閻王判我下地獄,我只好不情願的補充一句。


「……」幸村盯著我,像是在確認我有沒有全盤托出,又像是不知道該對我說什麼,然後他又開始嘆氣,仔細的把我從頭到腳給審視了一遍……


「學姊呢?」我給他的目光弄的背涼颼颼的,決定重複剛剛的話題。

「今天早上開始恢復意識,下午就轉院了。」似是確認我只有衣服濕了,幸村把毛巾重新遞給我,溫柔的笑容有著讓人不易察覺的澀意,「但是櫻的狀況很穩定,不需要擔心。」

「轉院?」我就像丈二金剛霧裡看花,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誰幫她轉院的?」

幸村聳聳肩,看起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站起身背離我,我順著他的視野看去,發現夕陽已經漸漸西下,橙黃的殘光灑在他靛藍色的髮上,染上一層溫柔的微金,而他逆光的輪廓,讓我有種神祇飄然出塵的錯覺,美的如詩又如畫。



「……也許,是不想看到我吧。」良久,他望著窗外,輕聲開口,「畢竟,我沒有幫她保住小孩呢。」








作家的話:
於是乎,有人發現嗎,那請假的三個理由,是仁王給的暗示喔
(沒人看得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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