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看這篇之前可以看一下前篇:神木的套路

沒看過的也沒關係,兩篇可以獨立閱讀哦!

 

 

【瓶邪】夫人哲學

 

悶油瓶的拍攝比我預先想像的還要費工夫,從傍晚到凌晨,持續拍了好幾個小時,秀秀和小花來來回回審閱了照片四五次才終於滿意的點頭收工。

 

我打著哈欠看著那些還在忙進忙出收拾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對他們深表同情,在解老闆手下做事確實挺不容易的,雖然薪水優渥福利又好,但必須具備良好的抗壓性和新鮮的肝,若是能扛的住前幾年的辛苦,未來肯定前途無量。

 

 

「嗯,沒事兒,他不累的,以前比這個工作更累的活多的是,你們老闆給他開了房間,打車過去很快的。」面對今晚第八個打著關心的名號,實則來跟我探聽悶油瓶到底有沒有女朋友的姑娘,我已經累的開始胡說八道,「小哥當然領證了,家裡三個孩子都跟你一樣大啦……哦,最大的那個都要結婚了呢。要不、」

 

「而且他家裡那位夫人兇的很,上天下地追人追了十幾年,只差沒把長白山給炸成兩半,現在可是寶貝的連他的一根頭髮都不讓外人碰,」我的鬼話還沒編完就被打斷,小花拎著夜宵走過來,風度翩翩的跟他一臉失望的女員工毀謗我,「知道上一個不小心偷摸了他手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姓章的小姑娘聞言一驚,先是回頭看看卸完妝換好衣服正往這裡走過來的悶油瓶,在猶疑不定的看看解老闆,好奇又小聲地發問,「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好的很,估計墳上的草都快長得跟你一樣高了。」臉一抽,我連白眼都懶得翻,上一個偷摸悶油瓶手的人不但活的好端端的,還有個喜歡危言聳聽發小,然而這小姑娘涉世未深,屬於小嫩草級別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立馬轉身說要去把工作收尾,一溜煙就跑了。

 

「……」剛剛還說要尋找真愛的,怎麼唬幾句話就跑了,看來悶油瓶的真愛注定只能是老子我──我接過小花手裡的兩盒夜宵,不理會他一臉你要不要這麼重色輕友的表情,這人才沒資格說我,要不是秀秀正在忙,他哪裡還有閒心跑來擠兌我,我頭也不回三步併作兩步移動到真愛旁邊,悶油瓶手上拎著一大袋衣服,裡頭全都是他剛才拍照時穿的定裝,拍完就全送他變成我們的新衣服,在這兒工作福利還真挺好的,「小哥,你都好了吧?我們能回去了?」

 

悶油瓶點點頭,又指了指已經在外頭等候的車,我看了眼就拉著他往外走,後頭還有人在大喊說吳邪你怎麼能讓他自己拿包呢你這像話嗎助理可不是這樣當的……老子這張臉到底哪裡像模特助理了?一個個都把我當成給悶油瓶拎包的小跟班,老子就算要給他當助理也是那種不可言說的"貼身"助理,說出來鐵定嚇死那一票八卦的姊姊妹妹。

 

深夜時分的交通非常順暢,車程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就抵達目的地。

 

小花訂的酒店品質很好,床鋪軟隔音強,衛浴設備還附帶超大的按摩浴缸,位於高樓層的房間可以一覽市內夜景,一看就是個價值不斐的好地段。可惜回到酒店時我已經睏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勉力支撐到浴缸裡泡了個熱水澡,舒服的東倒西歪,最後泡到水開始涼了,才給悶油瓶撈出來擦乾淨塞進被窩,倒頭就睡得又香又沉。

 

因為睡的晚,我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期間還做了一個記不清的美夢,醒來時睡眼惺忪的癱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恍恍惚惚地覺得肚子餓得慌,捲著被子坐起來時頭有點暈,這才想起來我身在何處。

 

「小哥,早啊。」下意識想揉眼睛的手被人一把抓住,我還在犯頭暈,昨天晚餐時間很忙,沒顧上吃東西,夜宵拎回來都冷了我也吃不下,空著肚子睡了快十個小時,導致我一起床就低血壓又低血糖的,悶油瓶把我摟過去,遞給我一杯溫水,我迷迷糊糊喝乾淨後嘴裡又被他塞了一塊巧克力補充熱量。

 

等我真正醒過神,頭已經不暈了,嘴裡甜膩膩的,還有一點薄荷的涼感,我不愛甜食,這是我唯一喜好的巧克力口味,悶油瓶就是這麼神奇,他總是能摸清我所有喜好,搞的我老覺得自己沒有一點隱私,在他面前我永遠像脫光一樣無所遁形。

 

「……你什麼時候醒的?」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帥哥的感覺飄飄欲仙,我打了一個哈欠,一頭栽倒在悶油瓶懷裡繼續賴床,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以前那堆破事留下的後遺症不少,如今我能一次睡超過四小時就算多,除非有太過激烈的睡前運動,要不然我一般的睡眠都是斷斷續續的,狠狠體會了一把悶油瓶小時後被訓練分段睡眠時有多麼痛苦。

 

「還想睡?」悶油瓶沒動,安然如山的任我撒嬌,那兩隻偏涼的手指揉揉我的耳朵,另一隻手掌放在我軟軟的肚皮上,平淡聲音難得有幾分慵懶,「不餓?」

 

這人真是太了解我了,在睡回籠覺跟填飽肚子的選項中我艱難的選了後者,巧克力能補充的熱量畢竟有限,我在床上又滾了十分鐘才開始爬起來梳洗換衣服,等我準備好出門時,悶油瓶已經把房卡和自助餐卷都拿好了。

 

我看了看他,笑了一下,壓著心裡異樣的感覺,語氣有些感慨,「小哥,你昨晚幾點睡的?昨天明明累的應該是你,結果我卻睡得比你還熟。」

 

悶油瓶沒說話,看著我的眼神卻柔和了幾分,我忍不住湊上去親他一口,結果最後被壓在牆上吻到氣都喘不勻的依舊是老子我……我認了,笨蛋才會跟悶油瓶比拚肺活量,簡直是小蝦米對戰大鯨魚。

 

 

酒店房間付的餐卷是自助餐,這個時間下去吃都已經是晚餐時段了,所幸以晚餐時間來看的話還算早,餐廳只有寥寥幾人,我們很幸運的選到半開放的包廂式獨立座位,用餐時能避開大部分的人潮。

 

悶油瓶這個人向來是無欲無求的,對食物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入口能填飽肚子的他通通能接受,剛開始一起生活時我弄不清楚他口味的偏好,索性就帶他去吃自助餐,心想好歹可以觀察瓶仔喜歡什麼食物,沒想到這位張族長根本沒偏好,有什麼吃什麼,口味一點都不挑。

 

我懷疑悶油瓶只是懶得走動,盤子上清一色都是離我們座位最近的燒賣麵食,遠一點的明明還有牛排海鮮類的高價位食物,我看來看去忍不住手癢就親自去幫悶油瓶裝了一大盤的烤牛排烤羊排,回來時還順手搶了一大堆新鮮的龍蝦和生魚片,回到座位上時又聽見廣播說有剛出爐的羅宋酥皮濃湯,顛顛的跑去又拿了一碗,加上我一開始拿的食物,我們的桌子已經被占滿了,我看的胃口大開,這才滿意的開動。

 

 

「小哥,你多吃點,不吃個回本對不起小花。」我一口一個蝦,悶油瓶在旁邊淡定的剝蝦殼,兩秒鐘撥好一隻,我都來不及吃,新鮮肥嫩的蝦就堆成了一小盤,我推推他的手要他自己也趕快吃,菜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星級酒店的菜色品質很好,每一樣味道都不差,我吃了半飽就停下來讓胃休息休息,我一邊慢慢喝著湯,一邊瞥了眼在我們隔壁座位區的兩個人。

 

「小哥,」肚子填飽了,接下來就是談心時間,我慢條斯理地吞下嘴裡的牛肉塊,酥皮的奶油香很道地,羅宋湯酸酸甜甜的很對我胃口,滿足了口腹之欲,我的心情挺不錯的,「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悶油瓶吃的不多,聞言抬起頭來看了看我,他的吃相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不躁進也不匆忙,力道再大也不會折斷手裡的餐具,就像他永遠不會傷害我一樣,平平淡淡就是他這個人的性子,不冷不熱的像一尊佛像,偏偏我就是喜歡的不能再喜歡,為了這尊佛像出家我都能願意。

 

悶油瓶還是沒說話,就看著我,漆黑的眼睛裡彷彿有千言萬語,可惜每每匯集成人類的語言就要煙消雲散,只能讓聽者自行培養心電感應解讀悶式語言。

 

面對熟悉的沉默,我不生氣,反正我也生不了氣了,盯著這張帥臉我可能一輩子都生不了氣,與其生氣還不如拉他去床上生個娃更有意思的多。

 

我嘆口氣,說白了我就是捨不得老子的男人有心事,雖然悶油瓶一點都不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我還是看懂了他好幾次的欲言又止。

 

悶油瓶這樣的人會去相信網上的愛情文章是絕對不可能的,要他答應來當模特兒拍照更是天方夜譚,這幾天的異常不是我腦子抽了踏進聊齋的世界,就是悶油瓶肯定有問題。

 

當年我奶奶能把我爺爺治的服服貼貼,用的是什麼方法我也能如法炮製,只不過夫人的哲學博大精深,古人傳下來的文言也不是全無道理,適當的更改及運用還是挺有效的,我喝了口水潤潤喉,決定要兼任悶油瓶的心靈導師,「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族長。」

 

悶油瓶看著我,而後笑了,還是超然脫俗的那一種,我敢肯定如果我沒瞎的話,那是一種悶油瓶式的如釋重負,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他說,「我要回去一趟。」

 

「回去哪裡?你們家?」張家兩個字我沒說出口,但還是很滿意的看見個壁桌的兩個人抖了很大一下,其中比較瘦弱的那一個還把水杯打翻了,正在手忙腳亂地拿紙巾到處擦。

 

悶油瓶點頭,繼續拋出一句話讓隔壁桌的動靜更大,「你跟我一起回去。」

 

這次換我驚訝了,這句話可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可我驚訝程度還不及隔壁那小姑娘,我估計她抖的都快摔到地上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然而此時我沒心思管她,心中一樂就自顧自地繼續顯擺,敲著手指一條一條跟悶油瓶算清楚,「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回去?聘金沒有就算了,至少也要有個八人大轎的排場吧,再不然──」

 

「吳邪!」我的鬼話連篇才胡謅到一半,隔壁桌的人就秒速彈了起來,昨夜我們打車的司機就是小張哥,他怒氣沖沖地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把族長當成什麼了?」

 

「再不然小哥你嫁給我吧?嫁妝我就不計較了,我們吳家的聘金怎麼樣都不會失禮的。」我沒理會炸毛的小張,一手撐著下巴,戲癮發作起來想壓也壓不下去,我笑著繼續跟對面的男人調笑,「小哥你覺得呢?」

 

悶油瓶想了想,倒是認真的點了頭,給我一個字,「好。」

 

小張哥差點沒氣死,要不是被旁邊的小姑娘死命拉住,這會兒可能就要衝上來揍我了。可我偏偏有恃無恐,悶油瓶還坐在這兒呢,張族長在這裡誰能傷的了我?

 

 

「小張哥你別衝動,昨天解老闆說他很可怕的,他會不會一生氣就把我們給埋了、」

 

「妳給我閉嘴!腦子到底裝了啥──」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我就知道昨天那個來打探悶油瓶消息的章姑娘有問題,原來還真的姓張不姓章,話說這張家不是沒落了嗎?怎麼到處都有張家人的蹤跡,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跟了我們多久,我實在煩不勝煩,這時拿他們來消消火感覺特別暢快。

 

「吳邪。」張族長的聲音比平常低沉,聽的我心領神會。

 

「小哥,我們回房吧。」我摸到悶油瓶的手,異常的炎熱滾燙,我抬起頭給他一個燦爛如火的笑容,「我們還有很多事,必須好好談談呢。」

 

悶油瓶回張家要辦什麼事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太重要了。

 

重要的是,昨天是一個純潔的夜晚,我不用看悶油瓶那雙快噴出火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我和他一樣。

 

夫人哲學是什麼?

 

生氣生氣,夫人生不了氣,與其生氣,不如生孩子去。

 

 

 

 

-

 

 

我想選修吳邪夫子的哲學課XD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瓶邪 盜墓筆記
    全站熱搜

    緋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