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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在餵過一輪的食物以後就罷手了,不然日後在這一群孩子跟自己父母面前她可能會很想跳地洞……這人真是太壞了!不但心胸狹窄不肯吃虧,那城府根本就比山高比海深、比……
「──哦?」並肩走在醫院的庭院裡,幸村精市一貫溫婉的笑容依舊,甚至還添上幾分春回大地的溫暖潤澤,完全無視周遭不管是同事或者病人的頻頻側目,在自然不過的握緊她發涼的手心,「小羽需要我幫忙想什麼形容詞嗎?」
「咦?我才沒有──」
「妳腦袋裡在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了。」好笑的看著身旁的女孩瞬間露出震驚的大眼,為此已經困擾很久的幸村精市其實有點糾結,他希望對方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單純,卻也希望她可以開始學著保護自己。
畢竟,即便他想、也已經習慣張開自己的羽翼保護任何他重視的人,因為他不可能永遠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她還是必須學習長大。
幸村知道自己一直是大家仰望的太陽,他的強大來自於那總是可以把所有都化為可能的堅強自信與實力。也許他的確擁有比多數人都優異的智商與腦袋,可以運用縝密的思考邏輯去成就每一件事,但就因為這樣,他不願意她成為只能追逐他、唯有依附自己才能生活無虞的那朵向日葵。
漂亮美好的花朵,最容易被摧毀。
在大家眼裡,幸村精市是至高無上的神之子,他應該要無所不能,甚至所向披靡。
但時間久了,他開始疲倦,並且知道其實自己做不到。他是個人,活生生的平凡人,因此他要她成長,要她堅韌不摧,確保即使有一天沒有他的庇護,也可以好好的、不受任何傷害的生活下去。
「有嗎?」摸摸自己的臉,完全不知道哪邊有寫字召告天下她在罵人的小泉涼羽覺得這種說法很玄很微妙,但同時也注意到對方的情緒有些改變,接著想起他其實也是一整個晚上沒有闔眼,開始有些擔心,「……怎麼了?你還好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頓了一下,他先伸手把自己口袋中的東西拿出來,在把頭轉向身邊的女孩,淡淡掃過他們握緊的雙手,幸村有些訝異對方的敏銳,他對自己最擅長的偽裝情緒其實挺有自信的?
「……」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小泉涼羽默默思考,總不能說是自己一直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吧,這樣多像精神不正常的恐怖變態,她一邊努力忽視旁邊路人百分百的回頭率,一邊回答,「我就……覺得你可能心情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他的手好溫暖,所以她也希望他可以有個溫暖的心情。
幸村沒有立刻回答,她看著對方抽出識別證,刷過實驗大樓的玻璃門感應器,牽著自己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途中還打發了幾個看見他們先是很吃驚、但花了五秒鐘就鼓起勇氣奏上前詢問使否哪裡需要幫忙,不管是什麼事她們都非常樂意的各方醫護人員……
「……」哼,萬人迷。
她目送不死心、頻頻回頭小護士,雖然已經習慣了,但心裡不免還是有些不爽,而且還有點酸……一定是剛剛在病房吃水果殘留下來的酸,橘子的酸柳丁的酸檸檬的酸葡萄柚的酸──
「──我很好哦,」現在酸到心情不好的應該不是他,幸村忍著嘴角的笑意,看著她挑高的眉毛、那分明已經到鹽酸的強度了,嗅到幾分醋味的幸村忽然覺得心情變得很愉快,有點壞心的故意,「倒是小羽,妳還好嗎?」
「我超好的!」沒好氣的瞪著對方表示他好無辜的臉,小泉涼羽知道自己這樣很幼稚,但她就是──好吧,其實她也不能怎麼樣,萬人迷就是萬人迷,真可惡!
「哦?」漫不經心的握緊對方的手,幸村其實有點無奈,深深無奈她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察覺……
「你為什麼突然……」把她的手握得這麼緊?難道是在安撫她嗎?
可惜她的問句硬生生的斷在這裡,小泉涼羽突然瞪大眼睛,只因為她終於發現對方掌心傳來的暖意。這種溫暖曾經陪伴她二十幾年的歲月,所以她太熟悉、太理所當然,以至於嚴重忽略──
「你的手……怎麼會?」
感受到熟悉的魔法暖意,她抓緊他的手,不可置信的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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