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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急診室出來後,迎接的是自己的父親手術成功的好消息,她摘掉臉上的口罩、連手術衣都來不及換,接過護士長手中的病歷了解整個情形……確認只要等待父親醒來狀況良好就沒問題以後,她一掃之前的憂鬱,如釋重負的鬆口氣,盤算著至少還要等幾個小時才可以進去探望,她索性趴在窗邊的欄杆上,望著外面因為接近清晨、而有些朦朧美的天空發呆。
安靜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她無意識的低頭看看底下空無一人的醫療大廳,空寂、靜謐,甚至有些冷漠的冽然,她皺眉、試圖甩掉這莫名的低落,不明白為什麼沉澱過後的心情,卻反到讓自己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她總覺得以前的單純美好已經離自己好遠好遠,明明身邊的人事物沒有太大的改變,大家都和往常一般日復一日──改變的人,只有她自己。
「怎麼不去換衣服?」伴隨著柔潤依舊的嗓音、還帶著溫度的白袍幾乎是在同個時間披上她的肩膀,「流感的高鋒期還沒來,醫生自己就先感冒了,似乎說不太過去呢?」
「……」對上那雙蔚藍如昔的漂亮眼眸,她壓下心裡猛然的悸動,再佯裝自己沒發覺般的繼續開口,「謝謝你。」
「謝什麼?」幸村揚眉,從從容容的拋出一句話,語氣中的鋒芒不著痕跡的指向她,「謝我手術成功,還是謝謝這件衣服?」
「都有。」感受到對方話裡的異樣,她不明所以的抬頭,望著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一點情緒。
「手術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幸村放下環繞的雙臂,對方略顯蒼白的面容還是讓他妥協地柔化了自己的口氣,「至於這件衣服……小羽,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生疏嗎?」
聽見他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子,她的呼吸頓時有點不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腳步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給他抓住了這逃避的動作。
「就今天吧,」他握住她的手腕,語氣斷然不容拒絕,「我們好好談談。」
「……你不是說你不管我了嗎?」她的聲音細如蚊,裡面有幾分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小小怨懟。
「小羽不是也說自己可以做得很好?」發現她可愛的抱怨,他勉強斂住嘴角的莞爾。
「我是可以。」掙脫不了他掌心的束縛,她心裡怒歸怒、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撇過頭不看他。
「是啊,妳可以,」指尖纏繞著她因為匆忙過度而疏於整理得髮絲,他索性直接解開髮圈、放下她散亂的馬尾,輕輕的順在頸邊,接著心情很好的看見她對自己的動作瞪眼、臉頰渲染起淡淡的粉色,「而且,妳的確做得很好,讓我有點失望呢。」
「失望?」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不需要我了。」他笑著搖搖頭,然後盯著她看了好半晌,直到她不自在的想要轉過頭,才一把拉住她靠進自己,減少彼此之間的距離。
「……」她默然不語。
「這是為什麼呢?小羽。」發現她打算維持沉默是金,幸村決定再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也許是錯覺,但她總覺得那副溫文儒雅的表情,有種『今天不說清楚以後就自己看著辦』的恫嚇……
「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對你造成更多的……傷害,」被迫開口之後她停頓了一下,她從來不知道找到一個可以表達自己心情的詞語是如此艱困,「我只是覺得、我不想……」
她不想再看見他失去璀璨的光芒。對大家來說,幸村精市一直都是高掛在晴空的太陽,只要自己離他遠遠的,他就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耀眼……
「但我不喜歡這樣。」深沉的藍色眼眸猶如子夜般收入無盡的溫柔,卻也有著冷冽的失落。
「可是……」
「妳不相信我可以把問題都處理好?」柔軟又犀利的問題直逼核心,他已經不想再等待。
「不是這樣,我只是……」
『跟我在一起,好嗎?』
「既然不是這樣,那妳為什麼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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