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來不來

*嚴司BG   

《因與聿》聖誕&新年短篇 01 (嚴司)

01.

昏昏沉沉的半睜開眼睛，視覺像是有層水霧氤氳般模糊成一片，她皺起眉，開始覺得頭依舊隱隱作痛，並且隨著意識越加清晰，正一點一滴的侵蝕到後腦深處，稍微左右轉動了下還是無法緩解，她不悅的忍著令人厭惡的鈍痛，想翻身換個舒服點的姿勢……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直都被抱在熟悉的懷抱裡，圈在腰上的那雙手又比剛才收緊了些。

……

太過習慣，太過理所當然，她已經太過習慣自己對這個人的眷戀，以至於把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

但是不可以這樣，現在，已經不可以這樣。

餘光轉向側邊的窗戶，灰灰暗暗的看起來一片冰冷，末日的冰冷。現在幾點了……？她緩慢地把左手抽出被窩，想看眼手錶上的時間，卻在皮膚接觸到冷空氣的那一瞬間被另一隻手抓住，即刻又重新塞回了暖烘烘的棉被裡，隨後整個人被拖進更加熾熱的體溫裡，他的下巴輕輕扣住她的頭，沐浴乳的味道含著一點濕潤的水氣，淡淡地蔓延開來。

這說明他才剛回來不久。

她竟然能毫無知覺，大門開啟的聲音，浴室洗澡的聲音，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甚至是有個人已經躺到自己旁邊，向來淺眠的她竟然能不被驚醒……不知道是因為那顆沒用的感冒藥出現了副作用，還是那個像是毒品上癮的理所當然。

「……還不到六點，」安靜地過了幾秒，她才聽見這句話，對方清冷的嗓音有顯而易見的疲倦，除此之外毫無波瀾，漠然的有幾分熟悉的溫柔，聽得她心臟一陣抽痛，「多睡點。」

「你放開我。」沉默的掙動一下，在這個姿勢下她根本推不開那雙手臂，溫暖的懷抱依舊不動如山，她只好開口，聲音很輕，宛如害怕打破易碎玻璃罐般的小心翼翼，兩次重複同樣的要求，「……放開。」

而他卻沒有回應，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說話。

「……」彼此的寂靜持續了大約有五分鐘，她毫無睡意，也很清楚的知道對方並沒有睡著，「你答應過的。」

「我沒有。」

「……」

「我沒答應過妳任何東西。」他的聲音很冷，冰沉沉的落到底，心底。

「……你到底、」

「別說話，」單手就制住對方掙脫的動作，他睜開眼睛，淡淡的挑起眉，盯著懷裡的人看了一眼，語氣依舊冰冷，「妳的感冒到底要拖多久才會好？聲音沙啞成這樣就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再說話了，比鴨子唱歌還難聽，很吵。」

「……」一股無名火瞬間從心底燒上來，平常廢話最多最吵的非這人莫屬，嚴司如果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只可惜現在她兩隻手都被牢牢抓住，不然肯定直接揍他一拳，「你放開我！放開我就不會再說話了！」

「讓妳閉嘴。」

「……嚴司！」

「他愛妳，」漠然又沉重的三個字落下，頃刻間她被扯進那道冰凍三千尺的視線裡，動作間帶著疲倦的失望和一股怒氣，「所以感冒好了，就如妳所願。」

 分手也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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