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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Sorrowful Life10-11 (瓶邪)

 

 

10

 

「小哥,你去過北京嗎?」出發的前天晚上,吳邪縮在絨毛地毯上看著一張又一張有關於北京景點與美食的照片,他懷裡抱著一顆枕頭墊著,腿上放著張起靈的筆記,瀏覽著網頁看的津津有味,雖然晚餐時間才剛過不久,但這麼看著,不知不覺嘴又開始饞了起來。

 

兩個小時前他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沒想到要確認機票資訊的時候,才發現平時常用的平板打不開,而用手機不方便又傷眼睛,同時也需要網路科普一下當地的資料,只好來隔壁跟鄰居借。

 

「嗯。」張起靈應聲,眼睛沒離開電腦上的螢幕,指尖在鍵盤上的動作行雲流水。

 

「真的!」吳邪心中一樂,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他有現成的導遊!「什麼時候去的?那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沒有。」可惜這個導遊不太賞臉。

 

「……」聽見如此乾淨俐落的答案,吳邪傻眼,他都忘了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通常都沾染太多仙氣,更不用說這廝總跟個老神仙似的,不食人間煙火。

 

發現旅客看起來不甚滿意,規律的打字聲停了停,不及格的導遊想了一下,為了避免客訴問題,他悠悠地用四個字亡羊補牢,「去工作的。」

 

「嗯,也是,小哥你都是去辦公事吧。」吳邪抱著筆記本哭笑不得,心裡頓時一片柔軟,在他的記憶裡,張大老闆每次出遠門都是出差工作,好像真的從來沒見過他出去玩或是旅遊什麼的,這人怎麼連對他自己都這麼苛刻呢?

 

然而話雖如此,張起靈每次出門倒是都會帶些伴手禮回來,有次他還吃到一種口味挺特別的琪琳酥,顛覆他對傳統點心的刻板印象,餅皮酥脆鬆軟,味道順口不甜不膩,內餡淡淡的紅豆香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要是再配上一杯熱騰騰的龍井,簡直堪稱絕配。

 

「你想去哪裡?」聽出吳邪話裡的惋惜,張起靈不自覺也放緩了語氣,他推開手上的鍵盤,直接走到吳邪身邊坐下。

 

「哦、」吳邪看著那人有椅子不坐,偏要來和自己擠張地毯一同窩在地上,忍不住有點心慌,他還不習慣這樣自然的親暱,立刻被張起靈的體溫勾的心癢,只能很努力的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筆記裡的網頁,不去回想他們早上才經歷過的脣齒相依……因此語氣平板,繃著臉的表情也顯得有點傻,「那、紫禁城是一定要去看看的,還有天壇跟頤和園……」

 

「嗯。」張起靈偏頭想了想,伸手一把將人跟筆記本全都攬過來,認真地看著網頁上的旅遊景點介紹,「還有?」

 

「烤、烤鴨也必須列入口袋名單,」人一貼過來,他心裡就是一陣媲美心臟病發的狂跳,吳邪連忙低頭裝作若無其事,只是耳根開始在發燒,呼吸又有點不順暢,「啊,那個,還有胖子給我列的美食清單,小哥你看、這一長串的、都可以鋪紅毯了……」

 

……呸、鋪啥紅毯,畢業幾年語文就倒退,這比喻太次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怎麼連一句話都說不好?還有這心跳聲,根本像打雷到底該怎麼掩飾,吳副理惱羞成怒,被誠實的身體反應給出賣,頓時很想挖個地洞逃出去,他怎麼就這樣不成器呢,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搞得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

 

「你還有六天的假期,」張起靈在心裡盤算了下工作行程,他低頭看看有些委靡不振的吳邪,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樣子彷彿是第一次上台報告的內向大學生,儼然和平時的模樣大不相同,心裡覺得有趣,便把下頷擱在吳邪的肩上,聲音放得很輕,「都聽見了。」

 

「啊?」吳邪肩膀一縮,不明所以,他貼著那張臉,更能感覺到自己散發的高溫,他悄悄吐一口氣,試圖讓身體放鬆,臉頰涼涼的倒是挺舒服,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發覺手感良好,回頭傻傻地問,「聽見什麼?」

 

張起靈收緊環抱,輕吻那顆腦袋,淡淡答道,「心跳聲。」

 

「我、沒、我……」對方攻勢迅速,吳邪防衛不當頓時損血幾千,整個人都不太好,半句話也吐不出來。

 

「我的。」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張起靈一笑,把人輕輕翻過來,直接低頭吻上那張還想說些什麼來掩飾緊張的嘴,心下隱隱觸動,滿是難以言喻的溫情。

 

「唔、小哥、」被強迫收音的吳邪掙扎未果,就被鋪天蓋地的灼熱氣息吞噬,礙事的筆記本孤零零地被推到地板的角落,閃著微弱的光芒。

 

張起靈摟住吳邪的腰,直接把軟下去的人壓到地毯上,讓他有個著力點,隨後一手扣住後腦,駕輕就熟的敲開牙關,含住他的舌頭輕輕吸吮,細細品嘗裡頭所有禁地,直到感覺吳邪喘得快沒氣了,才慢慢退開,陣地移動到早已燒紅的耳後緩慢安撫。

 

吳邪一口氣憋的眼角通紅,他迷迷糊糊的想這人平時冷若冰霜,老是散發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山氣息,親吻竟然能如此柔情繾綣,哄的他毫無反擊能力,整個人,整顆心,都深深陷在裡面。

 

濃情密意的曖昧渲染一室,張起靈捨不得放手,俯身貼近那只又燙又紅的耳朵,試探性的吮吻和燙熱讓吳邪忍不住倒抽口氣,他從小怕養,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身體被人壓著動不了,被逼的只得伸出兩隻手緊緊抱住張起靈的脖子不讓他繼續動作,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含含糊糊,帶了濃濃的鼻音,「小哥……」

 

張起靈被喊的心都軟成一片,這兩個字聽在他的耳裡就好像小動物撒嬌似的再討饒,他微微一笑,把吳邪整個人拖起來靠在沙發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那顆頭髮被蹭亂的腦袋,感覺好幾年所累積的空白空虛都被漸漸填滿。

 

順過氣的吳邪垂著思緒紛亂的腦袋靠過去,把臉埋在那人的懷抱裡,兩隻手自然而然地抱住張起靈的腰,意外的發現這人不但臉上唇上的觸感好,就連身材也鍛鍊得非常不錯,他忍不住又摸了兩把,確認結實的線條真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手感不是很好而是極好,怪不得人都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吳邪一停,趕緊把歪掉的思維拉回來,暗罵自己不正經。

 

「小哥,」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從早上開始,吳邪就攢了一堆的問題想問,積了滿的肚子的話想說,但琢磨了一整天,他仍然不知道那些問題該不該問、能不能問,也不知道那些話該說不該說,心下一遲疑,表情愁眉苦臉,猶豫的抱著人軟語呢喃,「我覺得……」

 

「嗯?」張起靈拎著人,耐心的等待下文,順手把彼此的距離拉開一小段,好讓他能看見那雙眼睛、依舊乾乾淨淨的沒有沾染一絲塵埃。

 

「我覺得,」有些話不該說,有些話卻一定要說,吳邪思考半晌,忽然伸手抓緊張起靈,語氣再認真不過,「小哥,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你。」

 

 

 

11

 

吳邪話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直接,臉熱的能烙鐵,但他沒有打算退縮,即便有九成把握,心裡仍是很忐忑地等待回應,眼裡隱隱有些期待。

 

張起靈凝神看著他,安靜沉默了很久,久到吳邪都懷疑他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直到他開始研究那張臉的仰角四十五度似乎也很賞心悅目,才看見那人慢慢地,搖頭。

 

吳邪瞬間感覺心臟被重擊,好像冷冰冰的綁了大石頭一下沉到馬里亞納海溝,手心的力氣也跟著鬆了不少,搖頭是啥意思,該不會是拒絕的意思吧?滿腔的失望破繭而出宛如毒素一般,空氣凝結心情結霜,難道是他會錯意,人家根本沒想這麼遠,從頭到尾只有他自個兒在糾結兒女情長……

 

「好像,」張起靈一挑眉,終於張口吐出兩個字,看著那張表情千變萬化的臉,不用問也知道吳邪已經自行腦補到外太空,他側首過去,一口含住對方的唇輕輕咬了咬,最後幾乎是貼在他的嘴上說,「去掉。」

 

「唔……?」吳邪微微怔忪,好一會兒才理解他的意思,思緒緩過來後發現耳廓被人單手覆蓋,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閃爍著各種情感,淡然的墨黑染上點點星光,貓毛一樣柔軟的碎髮掃過他的臉,唇上一片濕潤暖熱,禁錮的力度讓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兩人的鼻子相碰,吳邪首先接不上氣,張起靈才慢下動作,手上撫摸的力道輕柔萬分,「再說一遍。」

 

「……」直接了當的告白再說一次實在是難為情,吳邪好不容易回過神,左閃右躲不願意乖乖就範,最後扛不住張起靈一再調弄,白旗高舉連說了好幾次老闆指定的四個字,才讓玩性大發的某人止住了不懷好意的手……這個人,都摸到他腰上去了!他剛才也不過短短摸了兩回,別這麼小氣吧!

 

「晚餐吃飽了。」張起靈的右手停在他的肚子上,暖暖的,特別舒適,聲音裡還有明顯的笑意,吳邪身體一縮,趕緊抓住那隻越是往下的手,敢情是在嫌他胖呢,摸哪去了這是,別自己是個標準男模的身材,就拿同樣的標準去審視正常人啊,未免也太苛刻了。

 

「小哥,難道你有上健身房的習慣?」不甘示弱的又摸了人手臂一把,那肌理分明的觸感讓吳邪打從心底覺得納悶又頭大,兩個人的關係親近了卻讓他忍不住自慚形穢,原來張起靈是那種偷偷來的人?這標準到能夠做解剖學教科書的身材,沒有經年累月的健身習慣應該是練不出來的吧。

 

然而張起靈卻直接搖頭。

 

「……我明天開始節食。」吳邪立即感受到上天的惡意,他無語的捏捏自己腰上那一團軟肉,認定老天爺果然是不公平的,人比人氣死人,他果斷決定不要和此君計較天生的優劣條件,人生過的普通點也是會有平凡的快樂,他只要好好努力,沒什麼事是辦不到的!

 

「不用。」當家的即刻皺眉,迅速否決提案,吳邪其實一點也不胖,只是缺乏適當的運動,就標準值來看還偏瘦了點,在節食下去搞不好連健康也一起賠掉了,張起靈兩隻眼睛把人從頭到腳仔細審視了一遍,最後認真的下結語,「這樣很好。」

 

吳邪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耳根都紅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小販攤裡被秤斤論兩賣的肉……他轉開視線掩飾尷尬,張起靈的房間他不是第一次進來,卻是第一次這樣把注意力放在擺設上,窗邊有一個木製的六層大書櫃,裡頭的藏書量難以估計,吳邪瞇起眼睛仔細看,玻璃櫃裡擺的那幾張文憑用的是他看不懂的語言。

 

他猜測那應該是德文,這人留學海外好幾年,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德國。

 

「……」吳邪大夢初醒,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張起靈,不知道他何時開始離開家鄉,不知道他在海外停留了幾年,甚至不確定他留學的國家到底是哪一個……這意識來的猝不及防,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失敗,失敗到人家做什麼都不肯告訴他,「小哥,我能不能問你幾件事。」

 

張起靈看他半晌,心中明瞭吳邪不斷糾結的問題,連眼睛都是一片沉默。

 

「不能告訴我嗎?」吳邪有點沮喪,他已經開始可以分辨對方細微的情緒波動,這分明是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卻不打算如實告知的反應,什麼都不說肯定會得嚴重的心理毛病,他下定決心從今天起要好好關心張起靈那不知道已經持續幾年的啞巴人生,吳邪伸手拽住老闆收回去的手心,誠心誠意地盯著人說,「可是張家的事,現在和我有關了。」

 

他知道這世界上能夠完全了解張起靈這個人的,也許半個都沒有,但是無妨,一個人本來就無法完全了解另一個人,有些事情即便猜中了真相,也必須慢慢處理,尤其要撬開堪比保險櫃的那張嘴,更是萬里長征。

 

細細思量一整天,吳邪發現奇怪的事情實在太多,攢在心頭的疑問也越發沉重。

 

比如他剛才在房裡收拾行囊,全都整理好了才有一兩個和自己親近的下人驚訝地來問他這是要去哪兒,斟酌的說了調職北京的事,同時確認張家果真無人知曉,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震驚無比……他不懂張起靈到底為什麼要連自家人也防著,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在檯面下進行?

 

又比如這三年的時間,張起靈為什麼堅持每天和他一起吃早餐,人犯懶不出現,竟還勤勞的親自來抓,這根本不符合那人寡淡的個性……吳邪越是回想,越發覺得好多細節不大對,當時的張家兵荒馬亂,張起靈對他還沒有生出多餘的心思,兩人交情稱不上好,最多君子之交淡如水,那麼,他是想藉由早餐的時間來確認什麼?確認他是否安然無恙?

 

「你想知道什麼?」聽出對方語氣裡的失望,張起靈也不意外,慢慢磨蹭握在掌心的指尖留連忘返,吳邪脾氣好人緣佳,待人處事總是和和氣氣,腦袋清晰心思又細膩,他很聰明,他一直都知道。

 

「……」吳邪心說他想知道的可多了,但在心裡琢磨許久,他決定先挑重點問,以免好不容易打開的蚌殼又縮回去,讓人欲哭無淚,「你去北京做什麼?我們還回不回來?他們還能留在這裡嗎?和邱叔有沒有關係?」

 

張起靈想了想,沒有立即回答,吳邪索性也學他不說話,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希望透過誠心到不行的眼神把冰山變成火山。

 

最後張起靈笑了,罕見的笑容讓吳邪一度卡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好認真地盯著人發傻。

 

「度假,回,不能,有。」

 

「……」吳邪反應不過來,過了好幾秒才把答案跟他的問題湊在一塊兒,這悶油瓶真的很不會聊天,回答要不要這麼爭分奪秒,簡明扼要成這樣是應付考試的簡答題嗎?這種答案還不掛科就真對不起萬萬千千的考生了……哎,度假?度什麼假呢,根本是赤裸裸的忽悠他啊!

 

「別想太多。」看著那雙眼睛從驚訝、不可置信、疑惑到最後懊惱的陷入冥冥苦思,張起靈有些無奈,伸手揉了揉那顆思緒跟頭髮一樣凌亂的腦袋瓜,發愁的表情實在不適合他,老闆俯身靠過去,決定用近無可近的距離轉移員工的注意力。

 

 

 

 

 

 

親愛的別任性 你的眼睛在說我願意

聽著這首歌,甜甜的,忍不住就甜到掉牙 : )

把兩個章節稍微合併,可能還會再甜一陣子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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