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盜墓筆記《Sorrowful Life12-13

 

 

 12

 

吳邪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蓬鬆的枕頭裡,迷迷糊糊中覺得今天床好像特別柔軟,這一覺睡得又香又踏實,朦朧中似乎還做了個好夢,他捏捏抱在懷裡的枕頭,又蜷縮著賴了好幾分鐘才願意張開眼睛。

 

室內一片昏暗的光線讓他辨認不出幾點鐘,只看見一個修長的側影坐在窗邊,手上端著筆記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小哥,這麼暗對眼睛不好……」整個人舒服的趴在枕頭上,冰涼的空調吹的他又把踢開的被子捲過來披在身上,吳邪揉揉眼睛,覺得自己搞不好其實還在美夢中沒醒來,他盯著走過來的人影愣愣地問,「現在幾點了,怎麼不拉窗……」

 

話語剛落,厚重的深藍色窗簾就被人一把拉開,瞬間變亮的光線刺的吳邪有些睜不眼,他瞇著眼睛看張起靈繼續動作,白色的襯衫袖口被隨意摺到七八分長,露出手腕和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吳邪驀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和這人一路從地毯吻到床上去的,記憶回整臉立刻紅的能滴血,就想一頭栽回枕頭堆裡永遠不起來了。

 

「醒了嗎?」張起靈在床邊坐下,看著一團凌亂的床鋪和捲成蠶繭狀的被子,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逝,他伸手摸摸露在外邊的腦袋,平靜的動作有幾分縱容,「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能再睡一下。」

 

「醒了醒了,」這才想到今天是他們動身去北京的出發日,吳邪趕緊回道,他縮在被子裡發現自己懷裡抱著的竟是張起靈的枕頭,窘迫的想該不會是他搶了人家的枕頭和床鋪才害得對方沒地方睡而不得不起床吧,他這樣完全就是鳩佔鵲巢的可恥行為啊,「不睡了,我、整理一下……馬上好!」

 

邊說邊慌慌張張的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和褲子細細檢查,吳邪一顆心終於落地,衣服和昨晚一樣都是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夏天有時候熱到受不了,他偶爾會打赤膊睡覺,真是萬幸……

 

 

「衣服幫你穿回去了,晚上睡著會著涼。」偏偏張起靈就是不如他的意,吳邪爬出被窩的動作一僵,抬頭看著人波瀾不驚地陳述尷尬的事實,一雙眼睛還淡淡地盯著他看。

 

「呃、是嗎,那就……謝謝你了,小哥……」乾笑兩聲,吳邪含糊的道謝,順道做做心理建設,昨晚被這人弄得昏昏沉沉,肯定是因為這樣他才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幹了什麼!平常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把吳邪羞窘無比的反應盡收眼底,張起靈一笑,忍不住心神觸動,單臂一伸、把已經落地的人撈了回來,兩個人就在吳邪壓不住的驚呼聲中一同倒回柔軟的床鋪上。

 

「小哥!」冷不防的被人襲擊吳邪抓著那隻攬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掙扎,這人怎麼回事?昨晚都沒越線了,現在獸性大發?

 

「吳邪。」感受暖暖的鼻息吐在自己臉頰旁邊,張起靈一吻落在吳邪耳邊,順著他愛不釋手的漂亮線條一路往頸部吻下去,果不其然得到懷裡人全身一震、倒抽口氣的回應──為什麼這個人總是有辦法,用最簡單的方式填補他的心?

 

紮實的,燙熱的,滿到溢出來。

 

 

「等等、」耳朵後面的皮膚又癢又敏感,吳邪伸手一推,努力讓自己不要這麼快淪陷在這個男人的親吻中,他現在這個狀態實在太糟了,要是真的就地被處理,日後回憶起來肯定不堪回首,更不用說他們兩個等等還要出遠門,實在不宜現在就消耗太多體力,「小哥你等等!現在──不行、不行!」

 

張起靈一口啃在他的鎖骨邊上,動作倒是停了停。

 

「我、我……」吳邪抱著胸前那顆腦袋,整個人被撩撥得有點發喘,緩了半天才頭暈目眩的吐出一句話,「小哥我、我還沒刷牙!」

 

「……」張起靈頓時失笑,長長的嘆息似無奈又似縱容,從胸腔滿溢而出的情感正在一點一點淹沒他長年漂泊無依的淡然,他把人往下拉,張口吮住吳邪的唇,再度展現驚人的學習天賦,熟練敲開對方緊咬的牙關,用行動表達他的不介意。

 

比前幾次更加濃情密意的深吻一直持續到吳邪的意識開始迷離,視線渙散中他聽見淡然的三個字,沉重的敲在他的心上,「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什麼?我也沒刷牙,所以沒關係嗎?

 

張起靈扣住他的下巴,柔軟的唇依舊緊壓,幾乎是貼著他說,我也是,很喜歡你,吳邪。

 

 

 

 

13

 

 

環視著色彩斑斕的機場景色,吳邪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沒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這不是在作夢吧?

 

他飛快的瞥了一眼在前方簽字的張起靈、背影看起來依舊是那個自帶冷空調的張大老闆,兩個多小時前的親暱就好像幻覺一般,前天的這個時候他還在埋怨對方不管不顧那個彆扭的小少爺稱呼呢,誰能料到彼此突飛猛進的關係甚至闖進了他心中那片無人觸及過的禁地……待會兒要乘坐的交通工具似乎也不再那麼令人恐懼,吳邪默默嘆口氣,心中全是難以言喻的五味雜陳。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八百年前他就下定決心要好好面對怕高的弱點,反正總有一天必須面對──那個總有一天,大概就是今天。

 

 

「小哥,」吳邪喪氣的催眠自己面對現實,往前挨近張起靈,甩開滿腦子凌亂的思緒,從剛才在托運行李的時候他就滿心困惑,他看見張起靈拎著一只筆記,除此之外身無長物……再回頭看看自己的大行李箱,外加兩個裝滿了必須手提的伴手禮提袋,他忽然有點擔心張起靈是不是貴人多忘事,落了行李沒發現,因此非常委婉的提問,「我們這一趟最少要待三個月吧?你只帶了筆記本,沒有其他東西要帶嗎?」

 

雖然他們不是出國遊玩,但是基本的換洗衣物和貼身用品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呢?

 

昨晚為了要縮減隨身行李,吳邪把自己的東西刪刪減減地篩選了半個多小時,最後使出渾身力氣把爆滿的物品硬塞進去才得以拉上拉鍊,這才把胖子托他帶去的各式伴手禮給打包好──他下次再也不幫那死胖子當人肉托運了!就算說破嘴皮子也不幹!

 

從報到櫃檯收回卡片和兩人的登機證,張起靈確認託運的行李已經順利通過掃瞄檢查,一手拎起手提袋和筆記,回頭看他一眼,簡答一字,「有。」

 

「啊,有?」吳邪一驚,連忙掏出手機要聯絡不久前才離去的司機趕緊轉回來,真不知道該說這人心太大還是神經粗,肯定是老闆當久了就染上皇帝不急千古惡習,「怎麼現在才說、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記不記得放哪兒了──」

 

張起靈單手抽走吳邪的手機幫他塞回口袋,順勢牽著人就往海關的入口走。

 

「……」吳邪微愣,跟著走了三步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人耍著玩……他什麼時候成東西了?

 

「貴重物品,」手心緊了緊,張大老闆儼然一副對待私有物的態度,竟還側首對他微微笑了一下,語氣平淡無奇,和掌心的溫熱形成鮮明的對比,「隨身攜帶。」

 

……

 

兩個人關係不一樣了,張起靈整個人都不對了,平時安靜的跟個悶油瓶沒兩樣,問個問題還要卡機許久才會吐出一兩個字,沒想到說起情話一鳴驚人,吳邪嘖嘖稱奇……眼神左右飄來飄去就是不敢和人對上眼,他壓不住胸腔裡的明動跳躍,心頭不受控制的像打鼓一樣咚咚作響,腦袋稀裡糊塗的想著、這樣看來冰山融化的一天指日可待。

 

 

然而這樣蜜糖似的神遊太虛卻支撐不了太久,他們很快過了關口找到登機門,吳邪隔著透明玻璃窗看見一架又一架的飛機……他微微皺起眉頭,幼時那場空難意外過後,深深刻進骨子裡的那種不安又焦躁了起來。

 

自從雙親離世的那一天,吳邪再也沒有搭過飛機,即便張家提共足夠的金援也依然如此。就連大學在兩地往返都是選擇搭火車和汽車跟其他旅客一起人擠人,搞得每年遇上春運和返鄉人潮都是一場大浩劫。他寧可多花大把的時間在交通上,也不願意選擇乘坐飛機這種便利又快速的交通工具。

 

他再也不想失去任何東西。

 

 

 

「……走吧。」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速戰速決,吳邪緊張的抓抓頭,在張起靈的目光下過了驗票口,又在空服員的指示下踏入通道往機艙快步走過去。

 

冰冰的冷空氣迎面吹來,吳邪悄悄的深吸口氣,發現機艙內的空氣有淡淡的香味,稍微了舒緩躁動的不安,他有點僵硬的把緊緊捏在手裡的機票又看了一遍,商務艙,沒錯,位置靠窗,也沒錯。

 

「吳邪。」跟在後頭的張起靈把一切都盡收眼底,包括某人磕磕絆絆的開了上方的行李箱,包括那落座後扣了三四次還沒成功扣上的安全帶,包括那表情明顯到不行卻還在試圖掩飾的緊張兮兮……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隱隱觸動,果然,還是拿他沒轍。

 

當初換票的時候就考慮過吳邪對飛機的排斥,但是本著張家在傷口上灑鹽才會好的快的教育作風,張起靈果斷讓祕書把火車票換成了機票。

 

即便前一晚做足了轉移對方注意力的事,不久前到機場的時候張起靈依舊看見吳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終究還是忍不下心讓他一個人上飛機,報到時還是心軟的把那個經濟艙的位置升等成商務,想著兩個人在一起也許會心安點。

 

張起靈輕輕嘆口氣,俯過身抓住那雙還在瞎忙活的兩隻手,喀拉兩聲就幫人把安全帶給穩穩扣上,隨後在那雙焦慮的眼睛看過來前握住那隻有些出汗的掌心,安撫的親吻落在吳邪唇邊,含著淡淡兩個字,「沒事。」

 

沒事。

 

他們都沒什麼好失去的,全部的身家財產都帶在身上了,怕什麼呢。

 

 

 

 

 

 

-

 

改來改去還是有點小不滿意XD

 

覺得小哥在溫柔之外也像把利劍,逼迫吳邪面對這個面對那個,嚴厲之下包裝著柔軟和縱容,一種希望天真的陳年舊傷快點好,卻又忍不住在最後一刻拉他一把的感覺 :))

 

大家有空和我說說話嘛XD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瓶邪 盜墓筆記同人
    全站熱搜

    緋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